老舍先生的小说《月牙儿》描绘了一对母女在旧社会的悲惨命运,为了生存不得不沦为暗娼,而她们成为暗娼后的生活,简直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痛苦深渊。小说只是略触这一悲惨命运的冰山一角。那些依靠身体卖艺的女子,一生的命运底色,注定是凄凉的。尤其是在暗门子中,比普通妓女更为凄惨的是被称为“扛刀姑娘”的那些女孩。
这些扛刀姑娘是暗门子内最底层的女孩,她们忍受的苦难,比普通妓女还要多得多。虽然有一些扛刀姑娘咬牙挺过了那些痛苦的岁月,最终在解放后过上了较为安稳的日子,但更多的女孩则在最美的年华中死于那个吃人的社会,死后没有人记得她们的名字。那时候的社会,几乎所有娼妓的命运都无法避免悲惨,而她们的生活更是充满了看不见的痛楚。
展开剩余86%民国初年,中国的娼妓业曾达到空前的规模,1917年,仅在北京登记的妓院就达到391家,妓女人数大约为3500人。而暗门子里那些隐秘的暗娼,更是难以统计的巨大数量。暗门子,指的就是那些不向政府报备、不交税的非法妓院,主要经营低级的青楼生意。与高档青楼里美女如云的妓女不同,暗门子里的姑娘面容平凡,营业环境简陋,且收费低廉,常常接待的都是收入不高的客人。
这些地方往往没有固定的场所,可能只是一间租来的小院,客人也多靠熟人介绍。很多民国文学作品中都提到过这种暗门子的存在,足见它在当时的普遍程度。如果一个女孩不是为了生存所迫,谁愿意沦为暗娼呢?然而,暗门子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贫困家庭出生,甚至被卖进妓院。尽管如此,暗门子里也有等级之分。
在这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,位居顶端的是窑主。窑主有的专门为妓院拉皮条,也有的是老鸨。老鸨大多年轻时也曾是妓女,年老色衰后便转行做起了拉皮条的生意。紧接着便是暗门子里的头牌姑娘,她们面貌上乘、身段苗条,有些还能歌善舞,往往是整个暗门子的核心和象征。头牌姑娘的待遇无疑是最优越的,她们穿金戴银,享有专门的仆人伺候,窑主不惜花费重金培养她们,常常用最好的化妆品和布料打扮她们。尽管她们接待的客人最少,但为窑主带来的收入却最多。
稍逊一些的是“红姑娘”,她们也是暗门子的门面,因其面容姣好和讨人喜欢,通常能带来不少生意。窑主会悉心照顾她们,给予她们良好的待遇以招揽更多客户。而“卖春女”则属于较低级别的妓女,她们的容貌较为平凡,接待客人多且收费低,言语权较小,生活条件也极其艰苦。由于长时间接客,她们常常患病,早死的可能性极高,随着年龄的增长,她们也往往很快被“淘汰”。
在这群悲惨的女人中,最为卑微、最为辛苦的便是“扛刀姑娘”。“扛刀”在民间是指那些不受欢迎、形象不佳的人,暗门子里把这些姑娘称作“扛刀姑娘”,通常是因容貌平庸或年纪较大,才会被迫成为这个群体的一员。她们的工作几乎是所有妓女中最艰辛的,她们不仅要做最脏最累的杂活儿,还要为其他妓女服务,但连一餐饭都得不到保障。她们住在简陋的房间,吃得很少,常常遭到窑主的毒打和辱骂,且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扛刀姑娘即使身心疲惫,也常被迫接客。她们接待的多是一些贫苦的车夫、苦力等,这些人支付不起高额费用,因此,扛刀姑娘成了他们的唯一选择。若扛刀姑娘得了病,窑主绝不会为她们请医,而是直接把她们赶出去,让她们自生自灭。总的来说,暗门子里的女子,无论她们是何种身份,最终不过是窑主的摇钱树,她们明知这一点,却也只能默默承受。
在那个黑暗的旧社会,许多女孩被拐卖进入妓院,或者被亲戚卖入其中。原本良家出身的女子,刚进入这个行当时无不感到屈辱与不甘。但窑主和老鸨总有办法让她们屈服,通常的做法是,老鸨会为新来的姑娘准备一身行头,并进行半个月的培训,培训过程中夹杂着大量洗脑话术。如果女孩不愿意接客,老鸨会采取残忍的手段——将她们绑起来吊在房梁上,用针扎她们,以此逼迫她们屈服。此时大多数女孩都已无力反抗,只能屈服于命运的安排,开始接客赚钱。
无论是头牌、红姑娘,还是其他等级的妓女,她们的命运总是相似的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她们的容貌衰退,最终都会面临无人问津、被扫地出门的命运。就如同白居易在《琵琶行》中写的那句“门前冷落鞍马稀,老大嫁作商人妇”,这对她们来说,几乎是不敢奢望的美好结局。然而,即使生活如此艰难,妓女们之间也会因为争抢头牌的名号而互相勾心斗角。她们认为,若不争取到更高的位置,自己可能会永远困在那无望的黑暗中,甚至死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。
某次,一位暗门子的头牌姑娘被竞争对手陷害,染上性病,并最终痛苦死去。得知此事后,老鸨气愤不已,将那个陷害她的姑娘活活打死,最终,第三名的姑娘便接替了头牌的位置。这种妓院中的明争暗斗,甚至有时会变成你死我活的惨烈斗争。
古淑瑛,民国时期的一位“扛刀姑娘”,便是这种悲惨命运的缩影。她的故事让人无不动容。出生在天津郊区的她,自小未曾见过亲生父母,年仅四岁便被养父卖到他人家做童养媳。她在婆家过得异常艰苦,吃不饱、穿不暖,还得做很多苦活。最为残酷的是,当她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时,她的未婚夫不幸淹死,婆家认为她是克夫命,将她毒打一顿后,把她卖给了一个独眼光棍,交换了一头羊。
这个脾气暴躁的光棍常常折磨她,最终由于欠债,他将古淑瑛抵押给了债主。这样,她的命运又一次陷入深渊。半年后,古淑瑛被卖给了一个贩卖人口的人贩子,带到了奉天(现辽宁)的一家叫“多宝堂”的暗门子。她因为身形瘦小,姐妹们笑称她为“小日本儿”,窑主则叫她“小出溜儿”。古淑瑛因为长相普通、嘴笨,被迫做了扛刀姑娘,承担所有的脏活和累活。
多次转卖后,她终于在“云英堂”定居。虽然她的待遇依然恶劣,每天做着繁重的苦力活,却没有丝毫的尊严。她的衣服破旧不堪,生活的极其艰难。某一晚,古淑瑛不小心被老鼠咬伤了耳朵,伤口虽小,却令她在其他女孩中逐渐变得不受欢迎,窑主甚至看她越发不顺眼。
有一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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